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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世新编分章 4

(清)绿意轩主人 /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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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(谁)知先生路想跋语,回到馆中夜,足足的了二百七十五字,有云:“故虽闻其而未之见也。”又云:“予用是滋戚矣,胡为乎戚?又予岂能文哉,予何敢许也。”其余奇文幻句,层见叠。韵兰见了,说此是时文,是跋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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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又有客打茶会,此是开张报馆请孔先生主笔的,见了此跋语,问是何主笔。韵兰:“说是个浙东名士,只闻得姓孔,知其名。”这报馆主听了,又读读跋语,只说:“唉!”心中意这孔先生。谁知这孔先生自题跋,心想自己笔墨若,苏韵兰是何等名,何至题跋?如此笔调,约报馆主看见亦必惊叹为奇才。因此心中想想欢喜。

在四马路带游,见了许多女,浑是绸缎,是珠翠。孔先生看了说:“此等,何必如此之阔绰,年有几何息,乃有如此之穿戴。”旁说:“此息少则三四百金,多则千金。”先生听了说:“们笔墨的,年赚得几?此种女子,其息乃有数倍,真正愧。”

先生正在羡慕已,背头忽个同乡,此姓吴名玉衡。此三,专嫖生好看女,因此老天罚生了近视眼,眼光寸多远。这玉衡看见了先生,与先生说的好。先生:“昨看见《游戏报》歌》八首,是意轩主的笔墨,只有苦,何尝有好记得,念与听:苦,爷在门户。得价有几何?抵街头宵赌。价原有用时,侬作苦无了期。落哪能重枝,终蜂欺。呜呼!兮歌曲,谁为拔泥犁狱。

苦,难自主。朝接王郎暮接张,躯作践如泥土。郎总多敢声,郎即无难守贞。有卧起晓即行,此各各相见忘姓名。呜呼!兮歌二曲,青楼可惜如玉。

苦,愁风愁雪又愁雨。六街宵静少行,犹立廊厅。客若敢眠,客若垂顾

争抢先。沿街争抢头钱,客若允忧心煎。呜呼!兮歌三曲,心何毒。

苦,秋去少毛羽。连钗环典当,总遇怕索取。索之太骤客索鸨

终疑猜。肌肤虽肝肠摧,假为欢笑相追陪。呜呼!兮歌四曲,秋风凛凛肌生粟。

苦,孽海昏沉暗莫睹。总使有心救援,罗网层层难用武。姐管尔敢怒

敢嗔。但借尔躯骗客银,孰令尔即逃风尘。呜呼!兮歌五曲,谁为整顿江俗。

苦,苦更向谁谈肺腑。有时认作好姻缘,偏错注姻缘簿。方期互结茑与萝,岂知终渝

首歌。翻仍复入网罗,奈尔何。呜呼!兮歌六曲,代眼泪倾如烛。

苦,残年犹且画眉妩。低头敢向灯,问之半晌半倾。老少且然,夜

剧可怜。头多少且听焉,但得有客犹早眠。呜呼!兮歌七曲,眉尖蹙损

苦,斩断丝须斧。风流罪创者谁?昭容陆氏开山祖。自此遭残女,彼此孽海

皆沉沦。至今中烧冥银,以者皆替。呜呼!兮歌八曲,管弦入耳皆凄促。”

玉衡听了说:“此海土话,并是自己的。若是自己的无如此之苦楚。看小园胡家宅各有数,小姐皆有钱,其价比。若就相好,就容易攀。至于讨,则二三洋可住夜。”

正说着,两走至祥里。此里中窝,中皆是妖狐鬼怪,漓。先生见了。只见将先生袖子将先生襟拉去,是小。先生喊:“小果然害!”玉衡:“怕,倒有趣。”

先生没命的挣,又在巷拉客,先生又绝救命。玉衡只得笑到弯曲背。只听得先生中喊:“原亦是害!”这玉衡见这班拉先生拉得凶,晓得说了些什么,这放了先生。这时先生方定睛观看,见这班也有的,也有小的。先生:“古怪,世必须小方为标致,哪有亦算标致的?”

玉衡:“先生有所知,现在风气初开,最为时髦。海嫖客嫖小倒容易,嫖倒难。再现在阔少娶小亦娶。只品貌生得好,标致标致小分低。况且辈如袁子才先生,亦说女子的好,常说:‘品貌是天生,工。论女,只重天生工。’又尝引女子笑世男子的诗,末两句说得好:‘知小从何起,起自间贱丈夫。’此是辈最风流重小的证据;又本朝顺治年间曾民间女子足,圣谕煌煌,当时曾通行省。因积习难解,未能遵行。但旗民足。故至今旗民或有娶足女子,旗争相唾骂,说此知廉耻,似说女子是正经女子。此是本朝国法足的证据;又现在广东、湖北创立天足会,会中足,立法甚严。其入会者均系有名。两湖制军张帅并为其示。此是近时足的实据。若说男喜好,在未阔眼界的只说小女子好,若于此阅历透的,反说有几种好净,二天然风致,三娶了此种女子善于管家,侍又周到。若小,只有没有好,最讨嫌的是数洗,免有狐臭气。再小,反步步,并路亦走实在难。”先生听了这里,说:“老兄的话实在错,但徒说标致在乎小,实在海极标致的半皆是。再听得姐个个该钱,小的小姐个个漂账,此话是否?”玉衡:“何尝是,小姐的收场十有六七无好结果。女到了衰的时候,若是好改业;或反的了,跟得轿起,又能到各酒楼、茶馆、客栈寻小姐的相好,否则肩卖买,无事。若是小,以诸事皆能行。然小女总想到这个地步,趁着时年,放着正经客,反去姘头。了姘头有限,反吃鸦片,姘头,鸦片吃吃,混淘淘子,时运气好,反被姘头将连年积蓄拐骗光。再加生意好,并鸦片烟亦断瘾,此收场的时候。”先生听到这里,叹了气说:“女已是路,再吃鸦片烟更是路了。”

玉衡方再说,只见杨少荪近面而,说:“先生,报馆主笔得了。”先生惊问何故。少荪因说:“报馆主见了与韵兰题的跋语,次回报说:‘先生笔札亦是用得的,因此这边亦另请了。先生可请至别谋馆。’想通,识先生是个真正货。”先生听了,无可如何,只得辞了玉衡,回到杨家住了夜。

搬行李,说回家乡。杨少荪了修金。先生搭船回杭州。因浙东尚有毛,敢回家乡,即绕至江西。恰好路遇见了,像似雪却是男装,并非女装。原果然是雪。话分两头,知雪端的,且听回分解。

☆、第16章 恶少巧保贞 卧破庙神明垂训

且说雪背了阿莲,女扮男装,逃至江西省广信府玉山县所管的江村地方。盘费用,无可度。因听得左军营中有用的弹,须用女工锉磨,每工钱可得二三百文,现在由县发,“何领些锉锉这个,亦可度。”阿莲说亦好。

于是二捡了个破庙安。雪至玉山县领铅弹,是领了三百颗。幸有木桶现成装好,雪担,将领的铅弹回破庙中。当锉了将三百颗铅弹锉好。次天明,赶割了,又领三百颗,仍回原路。顺铺中买了条布被。原逃难时多时曾有被。及将被买回,阿莲见了自然喜欢,赶将破庙中墙角边片泥地扫得净净,用草铺垫了,然再用被铺。雪即去煮饭,二吃了,展开被说:“曾有被,又恐能度。今既有铅弹可锉,二食皆靠于此。又有被,又毛追,今夜好脱了作褥子,好好夜。”阿莲听了说好。于是二关好了门,放心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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